云随

这个人很秃什么也没有留下

【光切】回想

听歌(《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》)的短打,不知所云,大概是抒情散文吧……

晚安

这是鬼切离开源赖光的很久之后的某一天了,他行走在山野中,那些小妖怪在枝叶间偷窥着他。很少有妖怪亲近他,他身上缠绕着屠戮同族的罪,那份悲哀和怨恨在脊背上无形的堆积着,像是潮湿的青苔层层地将他吞没。

他怀疑自己已经是腐朽的躯骸了,像一个幽灵行走在泥泞的山道上。

刚下过雨的天空阴沉着一张脸,深灰色的天空寻不出一丝要放晴的缝隙,大概还会积蓄起雨水来吧。

鬼切抬头望着头顶的天空,漫不经心地想着。

木屐上沾满了泥迹,白色的短袜也溅上了泥水,不过鬼切并不在意,没有人会管他的整洁,他就是现在在泥地滚一圈也不是什么大事。

没有人在乎。

他停下了步伐,随手寻了方青石坐下,并不是因为累,鬼切已经许久没有拼尽一切的战斗过了,根本没有会让他累的时候。

空虚的充盈感。

湿漉漉的山道上湿漉漉的树木滴着水,随着风落了他满头满身,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,却好像惹恼了鬼切般,他站起身来,拔刀,轻而易举地把身旁的树木切开了。

青石旁如今一片干净,只有几座树木的根还在地上望着天,它们的年轮突如其来地就此定格了。

他又坐回那方青石上。

或许是天很阴,或许是雨水很恼人,或许是足下潮湿的不适感,或许是过分的空虚感,鬼切突然思考起了死亡这件事。

那时候自己为什么没能死去呢?

他的刀刃明明把那个人的胸腔捅穿了,他也让那个人把刀刃深深送入胸口,那一天流了那么多血,彼此的血在地上汇成不规则的巨大花朵。

可是。

他为什么没有死呢。

鬼切从来没考虑过自己会活下来的生活,他脑中思考的所有未来都停在了血色的那一天。

可现在他还活着。

像借尸还魂一样,对活着还存着怀疑和不真实感,这是现实还是梦境?

失去了活着的实感,漂浮在这个世界里。

源氏早就把这个人封存在历史里了,他回去看过那里,他们居住的庭院已经换了主人,换了样子。

哪有什么活过的证明呢。

一旦不再朝夕相处,连记忆都模糊了,有些事一下子像蒙起了雾气,怎么努力去回想都看不清。

那个人的表情,那个人手指的温度,那个人的脊背靠着自己脊背的触感。

他托付了所有信任与爱,最后投入了全部的恨,所有的七情六欲都丢进叫做源赖光的漩涡里了,旋转翻搅,逐渐变得浑浊一片。

妖的寿命那么长,那么长,等到时间把刻骨的恨侵蚀掉,会不会只记得恨过一个人的事实。等到岁月把倾注的爱都消化掉,会不会只记得爱过一个人的故事。

如果现在死去的话,所有的回忆都会是和那个人相关的吧,如果妖也有走马灯的话。

回忆什么呢?

天空暗了下来,宣示着风雨的到来。

但鬼切没有动。

他的思绪难得在这时候变得清晰起来了。

他想起来他们牵过手,接过吻,也曾在床榻上抱做一团,疗过伤,上过战场,浑身血污的靠在一起。

但是雨突然落下来了,把回忆打散,雾气又把那些画面蒙上了,他看不清了。

回忆一团朦胧,眼前也是一片模糊。

鬼切抱坐在石头上,慢慢的,轻轻的把头深深的埋进两膝之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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